1)抚郎衣(八)_娇养祸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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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芳菲良辰,都在卖花声里。不觉间,眼前嫩绿,已被移红换紫。

  鸡鸣五更,星移月落,天色还未亮,东西墙已迢递喧开,两面皆是杂乱的履舄交错之声,偶时伴着几声炸呼呼的吆喝。

  箫娘急慌慌穿戴好,抚鬓走到正屋里催促,“快些呀,你要与何小官人去迎亲,仔细误了他的吉时!”

  席泠才穿了件崭新的黛紫圆领袍,佩一顶小小银冠,整罢衣襟去揽她的腰,“人家成亲,你急得这样子。”说话间,将她一提腰,紧贴在胸膛。

  左右的喜庆仿佛蔓延到箫娘眼底心上,一日一日地艳粉娇红,“既应承了人家要去帮衬,总不好耽误人家的好事嘛。先生看了时辰在那里,一时半刻也不能错!”

  席泠虎口抬起她的下巴,俯首亲了她一口,眼里游着半明半昧的情丝,半说着玩笑,“我的好事呢?什么时候才肯成全成全我?”

  对于他偶然间显露的不正经,箫娘十分享受,又在这种放肆的直接里像株含羞草,被人一触,轻轻阖拢。她捶他一下,乔作生气地瘪嘴,须臾就憋不住笑了,“放你娘的屁!”

  席泠也就松开了她,锁了眉,凶里带着纵容,“好好跟我说话。”

  “我就不,你拿我怎么样?”箫娘有恃无恐地乜他一眼,转背要走。

  “拿你怎么样?”不防他一下自身后兜揽了她的腰,将她就势揿在炕桌上,俯身嗅一嗅她墨云堆的发髻,小声地对着她耳朵:“要不你试试?就在这里,等太阳出来照着你。”

  就在这里做什么呢?他又故意不说透彻,她扭扭捏捏的拖延,把他的念头疯涨得险些冲破一切廉耻,于是他也将明未明地说出些让天也羞赧的话,“回报”她故作的矜持。

  箫娘深觉难为情,仰头看一眼被拆薄了的纱窗,呀,东天有白!等太阳真冒出来,看到她伏在炕桌,在他底下,好难交代。

  她便顶着熟透的脸挣扎翻过身,“不要闹了,真误了人家的大事了!”

  席泠扶她起来,耳廓也有些红,但脸上没痕迹,仍是那泠然月一样白的面色,“去吧。”

  箫娘每每近距离看他一眼,就多爱他一些,他的脸上,凑近了瞧,是细细密密的毛孔,唇上有一点淡淡的檀色,从里面蔓延出来。除了这一点颜色,他整张脸非黑即白,高低严明,目光透着一些傲慢和怅惘。

  她细细看他的时候,他亲了她一下。他亲人,从不会撅着嘴,而是微微张开嘴,能瞧见里面一截在蠢蠢欲动的舌,然后亲上去,就顺势把人点润一下。

  最后贴得很近地说话:“我也走了,晚一点何家见。”

  箫娘有些骨软,但是很坚强地点了点下颌,“少吃酒啊。”

  “晓得了。”

  他先走出去,箫娘落在后头,蒙蒙的天与他朦瞳的背影占满她的眼睛。她的一天,就这样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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