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任租户走得挺慌的。”
“这样啊！”李彩妍真情实感地感叹道，“你运气真好！”
运气好吗？可我一向不是好运的人。
叶简抿唇，只觉得颈后发烫，仿佛是被野兽咬过，不住地冒着血珠。
她唇微启，默认李彩妍的说法，“是吗？那还挺巧的。”
“你是下来锻炼吗？怎么把头发散下来了？出了一身汗，头发粘在身上不难受吗？”
“头绳断了，”叶简捏住完好无损的头绳，只露出一角做样子，“没关系，正准备回去洗澡。”
李彩妍读出叶简疏离笑容后的潜台词，耸耸肩，说，“快去吧，下次聊！”
“嗯，明天见。”
叶简笑笑，抬手想拢头发，在对方突然涣散的目光下，慢慢放下手。
“等一下！小简！”
叶简走出不远，李彩妍忽然叫住她。
“什么？”叶简紧张地攥住发尾。
李彩妍朝她喊：“你住在哪一栋啊？我室友是空姐，平时可忙了，我们能一块上下班吗？等你转正以后。”
室友很忙，和我们一块上下班有逻辑上的关联吗？
叶简捕捉到李彩妍奇怪的逻辑，她急着回去印证自己的猜测，没有说什么，点点头回应李彩妍。
“七栋，702，到时候再说呀，一起搭个伴。”
“七栋，702……”
李彩妍喃喃自语，感到有什么细节被忽略了，但她的直觉告诉她，叶简身上充满矛盾点和张力，一定是很好的故事素材。
如果往下挖掘，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之喜。
叶简回到家里，脱下外套，挂在门后衣架上，踩着拖鞋就冲到客厅的穿衣镜前。
咬着头绳，把黏在脖颈、肩线上的头发扎起来，以防挡到视线。
侧着身子，半贴着镜子，她尽力偏头看向镜中的后颈。
白得刺眼的灯光下，一点点紫红，在光润白腻的肌肤上，扎眼极了，叫人一眼就注意到。
叶简回头，看到镜中的自己，沉静的面庞浮现出复杂的神色，如若秋季的雨中湖面。
她唇粉色尽退，一半是慌张，一半是害怕，还掺杂着些歉疚后悔。
沉默着走进浴室，关上门，往浴缸里放满水，叶简颤抖着踏进浴缸，抱膝坐着。
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，为什么要留下暧昧的吻痕？为什么要在早上洗澡，偏偏让我撞上？为什么要说那些意味不明的话？
她也许知道问题的答案，但这比未知还令人害怕——时清嘉怨她，也放不下她。
手指无意识地搅动水波，水色晃动中，光影斑驳，显得她纤细的手腕漂亮、精致、脆弱。
如果有人想折断它，只要握住它，稍稍用力就是。
叶简想着，一手握住另一只手的手腕，稍稍收紧，感到危险的大脑自动为她寻找安全的解释。
她想做什么呢？扰乱我，报复我，还是只是错把我当成曹思慧了？
她喝了酒，一整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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