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番外九 干爹_君侯冠上嵌宝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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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秃的树桩,却又在无时无刻不承受着来自四面凛冽的寒风。

  树欲静,而风不止。

  鞭影再次划过长空,青黛唇齿间溢出声轻呼,双手下意识扣住捆着她的绳结,应对其身旁的汪直时,更加小心翼翼起来,她再他身边,自然能够敏锐察觉到,他在自己身上的兴致,似乎没有方才那样浓烈,微妙的情绪间,不知何时反倒沾染上点点莫名的不满,连带着青黛的心,也跟着揪起来。

  汪直握着手中软bian,态度有些漫不经心,长空中没有bian影再次闪过,目光扫过厅堂中放浪形骸的其他太监,最后直勾勾停到傅斯年桌前,瞧见他低垂着眉眼,像是未曾注意到周围的靡态,唯有指腹不断捻转着酒盅。

  却并没有,他以为的,能够在傅斯年身上看到的,看到这样的刺激便失狂、没有分寸。

  相反,他们是同类人。

  只有同类人,是世人口中被去势的阉狗,只有同类人才能知道,想要克制这种身体残缺后本能的扭曲和不快,到底需要,多么强大的克制与隐忍。

  所以,身居高位以来,他汪直,便再也没有克制,去对抗本能。

  从傅斯年落座以来,汪直看似手握软鞭,但其实,他一直观察着他。

  眼瞧着他那般不为外界所动的模样,汪直喉咙中哼出声闷闷的笑儿,意味莫名。

  酒盅里的清液缓缓,是上好的竹叶青。

  这样的好酒娇贵,傅斯年指腹捏稳酒杯只随意晃了晃,原本清白的液体,在充分接触空气后,缓缓的,缓缓地从清液中析出点点白絮,原本清白的酒液平白间,在顷刻中就变得有些污浊,像是明媚的天彻底被阴霾浸染。

  傅斯年随意扫了眼右腿,透骨钉旁模糊的血肉已经让他有些麻木,只目光再次落到酒盅里面变得污浊的酒水时,溢出几分难得的真切的惋惜。

  若不是身上有伤口,半点不敢沾酒而。

  他如何舍得,舍得让美玉般清冽的好酒,放置在空气中变得污浊?

  酒盅的白絮析出的越来越多,彻底将酒盅清冽污染,傅斯年遗憾放下酒盅,这般回神之际这才察觉到身前笼罩个人影,灯烛将那影子在墙壁上拉的老长,甚至于将他身前的桌案都彻底掩盖,带出几分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,让傅斯年藏在深衣中的喉结的滚了滚。

  “提督大人——”

  傅斯年起身,朝着汪直又是恭恭敬敬行礼,态度谦卑尊重。

  “怎么,可是觉着这里没意思?”

  汪直抬起眼皮,随意间朝着傅斯年问道,两人间的距离有逼近些许。

  明明简简单单的问话,却愣是让人有种喘不过气被逼问的既视感,仿佛稍有不对,汪直手中那软辫就能抽到自己身上来,躲在傅斯年后面小允子再次垂头,不敢发出任何声响。

  傅斯年只愣了瞬,垂眸诚恳态度谦卑,目光扫过右腿上的透骨钉,语气中带出几分虚弱的苦涩。

  “不敢,是斯年的过错,扰了干爹您的雅兴,实在是有些提不起劲儿……”

  汪直闻言,视线扫过尚未被处理过伤口的右腿,煞有介事点点头便是理解,似乎觉得傅斯年这借口还想那么回事儿,可还没等傅斯年微松口气,金属碰撞木桌的闷响让他下意识朝着酒盅下的桌案看去。

  配着贵气逼人的银盅,那软bian握手处足额金属的质地,有些幌人眼。

  明明简简单单的问话,却愣是让人有种喘不过气被逼问的既视感,仿佛稍有不对,汪直手中那软辫就能抽到自己身上来,躲在傅斯年后面小允子再次垂头,不敢发出任何声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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