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)82、吹破残烟(四)_诱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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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有什么分别?”

  说着就委屈起来,眉眼低垂,伤怀僝僽。沈从之也道她说得是,握着她两个肩也放软了嗓子,“我刚才有些吃醉了酒,可也是,我们家里,就你这样同我讲话,我听了一时生气,凶了些,你别伤心。你安心守你的孝吧,我保证不碰你。”

  二人对坐帐中,淡淡一股玫瑰香拉拉扯扯地萦绊开来。云禾心眼儿一转,益发伤心地倒在他怀里,“我想姐,也想妈,一个人睡惯了,平日也不叫丫头跟我睡的,方才你躺下来,我就当梦里有个鬼要吃我,我一时惊醒,口气有些不善,对不住。”

  涕泪糊软了沈从之的心口,将她香体搂着,一咬牙,“你既一个人睡惯了,那我先在榻上睡两日,你适应适应我再到床上睡。”

  云禾偷着一笑,刹那敛了,泪眼婆娑地端起来看他,“没道理,哪有叫你睡榻的?你到奶奶屋里去睡吧,过来日在过我这里来。也不是全为我不惯,是为了往后,你想想我的出身,奶奶虽然不讲什么,备不住家中长辈知道了生气。你们是什么样的人家?哪里能容我?你去替我讨好讨好奶奶,使她在你信中替我美言两句,我不就能保住了?”

  秋波一转,凭他多少心肠,沈从之也应了下来。起身要出去,可走到屏风后头,脚步一止,错身出来朝云禾笑一笑,“咱们新婚,我往别人屋里去做什么?我就在榻上睡,你抱几床被褥给我。”

  扫床铺榻一番,灯烛灭得剩两盏,沈从之翻过身往上瞧一眼,隐约见她在帐中起伏的曲线,万般忍耐装傻就都值得了。

  他要的从来不是她的肉身,而是她整个灵魂,更要他对着方文濡一样执着而无悔的眼泪。

  他收回眼,手臂枕在脑后,恍惚瞧见对面墙下的高案上立着个牌位,笔画中仿佛描出那个穷书生讥讽的笑颜,他也自嘲地笑笑,将眼认命地阖上。

  寒灯熄灭,转瞬天晴日朗。云禾的事情刚忙过,芷秋又忙往各家去拜年,你来我往中,也有不少官员登门拜年,倒不必芷秋操心,那些人自有陆瞻忙碌。

  初七早起,芷秋吩咐装好礼,备轿要到韩家去。众人下去的功夫,陆瞻卧房里走出来,穿着黑色绣白君子兰的圆领袍,头上扎着黑幅巾,比往常另有风度,多了好些书卷气。

  芷秋眯着眼瞧得心里痒痒,榻上走到跟前去,也学着他挑自己下巴似的伸出个指头挑他的下巴颏,“真是好个俊俏的郎君,怪道将那陈妃娘娘迷得玉体酥呈,连我的骨头也都要软了。”

  “是吗?”趁着屋里没人,陆瞻将她腰一兜来贴着,带着霪色下睨她,“哪里软了,我探探。”

  将人激得又羞又恼,抡起拳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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