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我又没逼你,何苦将人排场一顿?罢了,我回家守我的孝去,不妨碍你。”说着又作势要走。
真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孽债,叫沈从之心里狠得痒痒,面上却拿她无法,将手一掣,又给她拉了回来,“成!我依你行了吧?!”
如此这般,云禾望着他笑起来,像个得了道的狐狸精。令沈从之又恨又爱,俯下脑袋吻她。云禾惊骇之余,浑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,拼命抵在他胸膛将他推一推,“放开我!”
沈从之退开一寸,眼色微变,像是有什么沉到了冷冰冰的湖水中。顷刻却又恶劣地笑起来,“我应了你这么多,亲亲你总不为过吧?”
俄延一晌,他小心地贴去她唇上,像品撷一块梦寐以求的蜜糖,尽管没那么甜,也是他苦心擘画结出的硕果,他甘愿一同吃下里头的酸涩,恨不得由里到外吞下她。
他吻得十分用力,云禾一记吃痛,轻哼一声,“嗯……”
旋即悲风成阵,将这低吟送到遥远的海面,响在方文濡的心间与耳边。
床前芳屏如画,绘着江南的绿瓦与细溪,而他倒在床上,紧阖着眼,微张着唇,喷出的呼吸里描画出云禾的眉目,以及她眼下那颗小小的朱砂痣,这些都化为他手上的动力,令他学会卖力地在荒芜的海面取悦着自己。
在海波的颠晃中,他靠着想象临摹出云禾若即若离的风情,也临摹着醉倒在她滑腻腻的肌肤里,虽然长着老茧的手有些不如人意,可也能勉强令他攀高到无我无尘的境地。
旋即响起一阵敲门声,伴着一个可恶的粗糙嗓音,“方大人、方大人!我们大哥叫你!”
方文濡慌忙坐起来,摸了条帕子胡乱一揩,系好裤带,拂正衣衫,再擦擦手,适才走出屏风去开门,“叫我做什么?”
门前立着个彪形大汉,将他衣襟朝前一拽,“自然是写给衙门的信囖,你小子不会想赖吧?”看他面色微红,额上浮汗,这男人又将他放下,“你病了?”
他忙咳嗽两声,应时应景,“啊,吹了点海风,有点着凉了。”
这般说着,随其绕船廊而去,行过楼船大大小小的舱房,走到前舱正厅里。见那相里远坐一张书案上,前头笔墨纸砚皆备了个齐全。
一见他,那相里远便起身招呼,“方大人,我这里起了稿,请照着抄下就是。”
方文濡坐在案上,拈起他所写的原件一瞧,东西倒不少,除了之前说的二十万匹丝绸、三十万瓷器、二十万两白银外,还加了二十万石粮食,十万斤沉香。
他提起笔摇首嗟笑,“相里公真是瞧得起我,我不过是小小六品官,哪里值这些东西?”
“可你是新科状元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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