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不是,更倾向于是积劳成疾——大乱之后君上日夜不歇,从盛夏至深秋,铁打的身子骨也要垮。
那年的初雪来得很早,就在顾星朗病倒的前一日,十一月十九。淳风才有些后知后觉地,背着所有人对淳月道:
嫂嫂生辰快到了。
淳月便也反应过来,坐在龙榻边彻宵,反反复复说:她会回来的,你会再见到她的,总能找到,你保重自己,才有重逢之日。
下一日顾星朗烧退,醒转,用药,入冬了方好全。
积劳,更是积郁。淳风默默想。皇后已被反民刺杀,他不能明目张胆地找,悄悄进行,一直无果,思念成灾,又添绝望。
“我们做错了。长姐。”
淳月不回答。
那年十二月尾的照岁,兄弟姊妹们一起过的。长达半年的离心因此被修复,而谁都不提这场离心的原因,日子真正平静下来:
淳风开始为黑云骑的前路运筹,淳月每日都会入宫、夜里再回镇国寺,朝堂上有宁王与大将军府,小漠亦开始学习理政。
又是一年春三月,灿阳之下,顾淳风经过一浪浪的万岁之声,走进内宫,往重华殿方向。这时候长姐该在,她迫不及待要见,打听兄长近况。
却在御花园撞上以扇扑蝶的少女,粉紫衣裙,笑声如铃,猛一个回头叫淳风瞧清五官——明眸皓齿,是为国色。
少女也看见了戎装的淳风,怔住,被旁侧婢子轻拉裙纱又小声提醒,猛悟了似的,收起团扇拎着裙摆上前行礼:
“见过十公主。”
敢这样在御花园玩闹,又有宫婢陪伴,自是主子;却对自己客气,模样恭谨,看来没有册封,至少位份不高。
一年多不回,错过太多。淳风点点头,想问两句,终于没有,折身继续朝重华殿去。
“怎么这样早,昨日我问君上,还说得今晚,或者明日。”
淳月果然在。
端庄依旧,面貌却比一年前又见柔和慈悲,该是日夜念佛之故。
淳月亦打量淳风,娇俏容色被年年更甚的英武中和,散溢出无法用言辞形容的美。
“我们小风这般精神,普天下是真没几个男子配得上了。”
淳月也玩笑也认真,淳风不知她是否意指婚事,打着哈哈便去挽她胳膊。
“回来也不先沐浴更衣。”淳月责怪,“这样一身装扮宫里行走,成何体统?罢了,就在姐姐这里拾掇吧。”
温水花瓣齐备,淳风浸入浴桶,淳月就在旁陪着。
“宫里那个小姑娘是谁?”
“你说的哪个?”
淳风诧异:“不止一个?”
淳月一叹,“三个。都是半月前入的宫,君上还一个都没见过。今晚会见吧,也是我、涤砚,一遍遍提醒催促的。接进了宫又一直不见,不好。”
淳风想了想,“都是什么来头?”
“一个是大将军府引荐,一个是御史台周览的妹子,还有一个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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