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八十二章_三分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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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民们在漫天黄沙中抛头鼠蹿,结果这群反/政府军的武/装分子在这片混乱中举着枪,不耐烦地朝天空放了两枪!

  所有人都停下来,画面仿佛静止,镇民们头皮发紧,搂紧亲人孩子瑟瑟发抖地缩在墙角。

  梁秦跟徐燕时被关在一个土瓦房,摘了眼罩,手脚被交叉地缚着,俩都不慌,淡定地看着彼此,梁秦瞧着自己学生灰头土脸地模样也英俊,看他这不动声色的模样,故意吓他:“要不要就地写封遗书给那小姑娘,咱俩这怕是凶多吉少了。”

  两人缚手的绳子是交叠捆在一起的,这种绑法是能解的,徐燕时记得在上海时教他玩火的那个魔术师跟他说过,他细细回忆了一下,尝试着解了下,一边拎着梁教授的手来回倒腾,一边低声哧笑说:“要真回不去,留那东西让人家伤心干什么。”

  梁秦心头一凛,手上捆着的绳子,仿佛也捆住了他的心口,狠狠一抽,眼神紧盯着徐燕时:“如果真牺牲了,遗憾吗?会不会后悔跟我来?”

  徐燕时手上动作一顿,仍是低着头。

  “会。”

  梁秦不说话了,眼神复杂地看着他,可又觉得这个答案也无可厚非。

  下一秒,手上绳索一空,还真给抽出来了,两人解体,梁秦怔愣,心想这小子怎么解出来的,却见他低头去咬手上的绳结,额上沁着密密的汗珠,顺着鬓角滑落,倒颇有男人味,沉稳得不像话:“会遗憾没有陪她到最后,但不会后悔跟您来。”

  梁秦挑眉,又问了句:“不觉得委屈吗?”

  “委屈?”徐燕时抬头看他,那双眼真是一如既往的干净,明亮深邃,笑着说,“您不是说,男人受的两种委屈都不算委屈吗?”

  这话梁秦是私底下的跟他们几个吃饭的时候,喝到慷慨激昂的时候说的,那时候老鬼哭诉自己写论文太委屈了,梁秦听后笑了笑,点了根烟,一本正经地教育:“男人什么委屈都能说,找人扛,唯独两种委屈,你不能说,还得自己扛。”他顿了顿,喝得面目绯红靠在椅子上,夹着烟的手指轻点,告诉他们:“一种是为国家受的委屈,还有一种是为自己爱人受的委屈。”

  为国家受的委屈不算委屈,那是荣耀;为爱人受的委屈也不算委屈,那是生活。

  “这话你倒是记得清楚,”梁秦哼笑,“不说了,有命活着回去,我死也要把你搞进研究院。”

  话音刚落,天地再次巨晃,墙上、头顶上的泥灰开始扑簌簌地往下落,两人眼神交换,心下涌过一阵不好的预感,却听窗外再次骚动起来,人群慌乱,镇民们再次开始不要命地四处逃窜,这次连武/装分子都坐不住,脚步声开始急促,耳边是嘈杂的外文。

  然后梁秦听见头顶残旧的房梁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音,紧跟着,那半米宽的房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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