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跟我？”
杨东升跟沪上公司的关系，基本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。
以沪上钢铁厂的级别，又同处一城，知道杨东升跟沪上公司的关系也不算意外。
……
沪上公司会议室内，杨东升等了半个多小时，一名中年人才珊珊来迟。
对方一上来就开门见山的道，“杨总，我们希望你们厂能够跟林德集团一起竞标！”
“林德愿意跟我们一起竞标？”杨东升一愣，随即就反应了过来是怎么回事。
沪上公司敢这样说，肯定是已经跟德国人谈好了，德国人会同意自然是已经把利润最高的肥肉吃下了，把没什么滋味的骨头留给了他们。
“是啊！”果然就见中年人点点头道，“不过膨胀机、阀门、低温泵、压缩机系统要使用德国的！”
“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给德国人做配套？”杨东升冷冷的道。
“是合作！其实你们能做的还是很多的嘛，只要把这个项目做好……”
沪上钢铁厂想要德国人的设备，但是德国设备太贵，于是就像把省钱的主意打到了自己人身上。
杨东升站起来，“你们最开始相信日本人的产品，结果被日本公司骗了；后来又相信美国人的东西，结果又被美国公司坑了一把；现在又开始相信德国人……你们相信了这么多外企，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们一回？据我所知，日本的空分装置经我们改进后，一直运行良好，各项技术指标甚至超出了日本当初的设计！”
杨东升可以赔本赚吆喝，但是杨东升不能赔了本，连吆喝声都赚不到。
尤其是给德国人做配套，成了是德国人的功劳，出了问题是他们的，这个黑锅杨东升可不背。
“杨总，实话实说，你们的技术指标，跟人家林德比还是要差不少的！”中年人已经颇有些不耐烦了。
“你们如果不想让我们参加竞标，尽可以把指标提的高高，高到我们达不到！不相信我们的产品，我们可以签对赌协议，如果产品达不到设计指标，让我们赔五倍、十倍，哪怕赔一百倍我都认！但是还没比就让我们认输，我们不能接受！”
杨东升起身离开。
我们总说国产设备质量不如欧美，其实欧美很多设备刚出来的时候，也是故障率奇高，达不到设计指标。
工业设备这个东西造出来就得用，在使用中发现问题，解决问题，一点一点的完善。
荷兰的粉煤加压气化炉，日本的机床，德国的大型工业设备……就是靠中国市场一点一点磨出来的。
很多人企业还傻乎乎的夸外国人服务好，其实他们就是被外国人拿去了做实验。
几乎就在他们走出会议室的同时，另外一群人走进去。
梁国庆凑到杨东升耳边道，“杭城制氧机厂的人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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