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罡重新坐回龙椅,拿起了批到一半的折子,声音平淡,听不出是喜是怒。
魏英也不敢耍宝了,收了所有表情,低眉顺目、垂首恭立:
“是,萧大人说是来请罪,已经在殿外跪了快两个时辰了。”
“呵,请罪?”
苏天罡大笔一挥,一个大大的“不准”眨眼间就落在了干净整洁的纸张上。
字迹大气恢弘,力透纸背,仿佛也昭示着落笔人不爽气的心情。
“让他回去吧,教女无方,罚俸半年,职位……降一等。”
“是。”
魏英倒退着往殿下而去,罚俸不罚俸的,根本无足轻重,做到京官的人哪个又是只靠着俸禄过日子的?
重点在后面啊,职位降一等……
要知道,官位上了品后想往上升有多难啊,不熬个十来年或是有什么突出贡献,根本别想挪位置。
熬的艰难,想下去倒是快。瞧瞧,只这么一下,多少年的辛苦奋斗全一朝化为乌有了。
而且皇上还没说降多久,后面能不能官复原职都是两说。
若是皇上直接提拔一人取代他的位置,那这个萧鼎的前程估计也就止步于此了。
所以说,妻贤夫祸少还是很有道理的。
教养女儿是内宅妇人的事,教养成那样,可不就是做妻子的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吗?
怨不得旁人。
魏英在心里摇了摇头,冲撞了公主就要做好被连坐的准备啊。
可是这个萧大人倒好,不但没有及时去向公主赔罪,反而大张旗鼓的跪在了含元殿前。
他这是想干什么,让别人看看皇上是如何刻薄功臣的吗?
还是说他以为凭借着他过往的几分功劳,来跪上一会,就能全身而退了?
也不想想,他们皇上是多么护短的人,尤其大公主更是他的心尖尖,谁都碰不得。
看来真是被繁华迷了眼,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。
那边苏景熙也在说同样的话:
“看来是受的教训还不够深,我记得他们家送了两个女儿进宫?”
他从含元殿出来瞥见殿外跪着人,派人去打听,这才知道还有这么一码子事。
苏景熙目光阴冷,竟敢对然然不敬?
“把另一个也打发出去,再让人告诉她缘由,要怪就怪她的好伯父自视甚高,根本没将她的前程看在眼里。”
他就不信了,被亲人带累的以后婚事都艰难的萧淑珍会心里不存了怨愤。
有怨愤,就会想报复,而她身处内宅,能够得着的无非就是那个萧淑慧。
苏景熙冷冷一笑,狗咬狗去吧。
他从来不是什么风光霁月之人,不过是那个人喜欢他开朗阳光,他才做出一副不染阴霾的模样。
实则他最是睚眦必报,尤其涉及到她。
“四哥,你在吗?”
门外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渐行渐近,苏景熙几乎是立刻扬起了笑脸,大踏步迎了出去:
“在,怎么啦?”
苏悠然怀里抱着新宠小猫儿,对着他歪头一笑,明艳逼人:
“我想去慈济寺给母后求个平安符,顺便赏赏桃花,四哥能陪我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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