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之言，泠谨记。”白泠淡淡应道，清冷的眸清幽缥缈，一眼望不到底。
“白泠，好得很，这可是你说的。”安宁狠声说道，当着他的面戴好面具，遮住了丑陋的伤痕。
肤如凝脂，红唇不点而红，因是气急，双眸微微泛红，倒显得愈发妖媚、英气，五皇女殿下也是极美，只是她应当不知道罢了。
白泠唇瓣浅浅动了动，下一刻又垂下眼帘，“殿下，恕泠告辞。”
他转身，安宁猛然握住他的手腕，沉声说道，“慢着，本殿有话要说。”
暖暖的温度由那人掌心传至他的心口，心跳似比往日快了一点，白泠微怔，抬眸望过去，却见五皇女低着头，红唇动了几次，却还是紧张得什么都没说出口，只在暗自恼怒。
自从那日剿匪失败受伤昏迷，五皇女醒过来后已然变了一个人，想说什么便说，哪会如此顾及。
“殿下但说无妨。”白泠以为是什么要紧事，启唇说道，声音如清风一般和煦。
“本殿……”安宁咬了下唇，微微喘气，“本殿想说什么，你不知道？”
白泠平静无波的眸里显出一丝困惑，很快消散，只淡淡道，“泠不知，还望殿下明言。”。
“白泠，那本殿就告诉你。”顿了顿，安宁咬牙，“本殿只说这一次，你听清楚了，也得好好记着。”
白泠的睫毛动了动，眸子里有什么东西松动，只微启唇，“好，殿下请说。”
女孩手心渗出密汗，终于鼓足勇气，闭着眼睛说道，“本殿心悦你。”
静默，死一般的静默，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。
安宁没听到任何回应，悄悄睁开眼看他，“你听明白了吗？没听明白我可以再说一次。”
眼尖地瞥到少年唇瓣微动似要说拒绝的话，安宁手上用力，凑近他，语气十分认真，“白泠，我心悦你，心悦……”
砰——
白泠抽回手，神情淡漠，似全然无动于衷，“此话，殿下还是莫要再说了，泠可当做从未听到过。”
安宁眼角的余光堪堪瞥到他白色的衣袖，如冰雪一般寒冷。
安宁暗忖着自己要痴情伤情到底，便哑着嗓子问道，“你可是心有所属？不然为何如此决绝？”
“殿下，抱歉。”
安宁又道，“这是我第一次……”
他下了马车，再没跟安宁说半句话，也未曾抬眸看她一眼，恭敬淡漠，亦如最初。
“亦是最后一次。”
车帘缓缓合上，遮住了里面那人的身影，五皇女殿下的声音从车里冷冷传来，“还请白泠公子转告帝师，本殿要进宫复命，改日再来拜访帝师大人。”
驾——
车子驶出，粉尘飞扬，那些人渐渐远去，身后再没了声响。
少年抱着古琴转身，淡色的唇翕合，轻轻道，“泠，谢过殿下……”情深义重，两次相救，还有最后那句直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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